夏屿.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伏虎】这个伏黑惠有点茶

*城里来的富少爷和乡下的傻小子


“村子里来了个大少爷!”妹妹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跑进来,爷爷提着小粉书包在后边慢悠悠的进来。


虎杖悠仁刚回到家不久,他走近妹妹,拍拍她身上的雪,哄小孩一样拉长语调,“什么少爷呀?”


妹妹讲起这事几乎要兴奋的跳起来,手舞足蹈的说:“大家都在村头看见了”,妹妹张开手臂,“那~么~长的汽车,我第一次看见这么长的汽车呢,哥哥。”


悠仁边听边给妹妹把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解开,还顺手摸了把头,让她去玩吧。


刚到家爷爷就掏出了他手作的烟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把烟点燃吸了两口才接着补充,“村子里不是有一处大宅子吗?那家的主人回来了,好像是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


悠仁又把妹妹的书包捡起来拍干净,随口应付两句,“是这样吗?怪不得她这么兴奋。”


说完拿着书包进了屋子,爷爷还在后边问:“宿傩呢?那小子还没回来吗?”


隔着老远,悠仁在厨房边切菜边回爷爷的话,“没有呢,他说今天会回来的晚一点,让我们不用等他。”


爷爷看向门口阴沉的天色和飘起来的零散的雪花,像是在和小孙子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要下大雪了啊,这小子知不知道。”


说着说着又摇了摇头,“嘛,不管他了。”


爷爷把烟吸光,捻灭,把披着的衣服向上拉了拉,弓着背走进了屋子。


小孙女早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正在热播的动画,声音喧闹,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爷爷拿着茶杯享受的喝了口茶水。


门外走过一个沉默的行人,雪花悄然落在他的黑色发梢。


饭菜被端到餐桌上,门正好被推开,悠仁解开自己的围裙,招呼妹妹,“樱,别看了快来吃饭。”


“爷爷,饭做好了。”


“又是天妇罗和拉面,你这小子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整天吃这些就不会腻吗?”刚到家的人,鞋子还没来得及脱,就开始大声抱怨起来。


“嗨嗨,明天做寿喜锅吃,"习以为常的给暴躁的哥哥顺毛,然后又扭头看向正吃得香的妹妹,“正好,樱放假了,庆祝一下吧。”


妹妹开心的拍手,“寿喜锅耶!”


回到家的宿傩洗了洗手,臭着一张脸坐下来,闷不作声的吃了三大碗拉面。


清晨,悠仁是家里第一个起来的,推开门,门外积了厚厚一层的白雪,寒冷的空气冻得他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


回屋里穿好棉袄,带好帽子围巾手套,悠仁拿着铁锹艰难的铲出一条路来。


中午要吃寿喜锅的话,得赶去村子里的商店买些材料,阴天最适合睡觉,悠仁把饭做好热在锅里,家里人都还没起床,悠仁坐在台阶上蹬上雪地靴,裹的严严实实的出了门。


去商店的路上,经过了爷爷说的那个大宅子,虎杖悠仁一边走的磕磕绊绊的,一边在心底里感叹这栋宅子可真漂亮,看着看着就和站在阳台看雪的人对上了眼睛。


穿着白色的针织马甲,浑然天成的贵气,双手插兜,神情淡漠,眼神移过来时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赶路的虎杖悠仁。


对视的瞬间,虎杖悠仁像脑子断了根弦似的,扬起手大声冲着伏黑惠打招呼,“嗨!”


“我是住在旁边的虎杖悠仁!”


大少爷上下扫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端着手中的红茶回了房,完全的漠视。


虎杖悠仁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泄气,摸了摸发红的鼻尖,嘴里感叹着“好漂亮,像是传说中的狐狸神使",继续低下头笨拙的赶路。


抱着一大袋的东西往家赶,路过大宅子的时候,虎杖悠仁还特意停下来看了看,没看见期待中的人,有些失望,还没来得及再做些什么,就被发善心来接他的宿傩狠狠地打了弟弟的头,“臭小子在看什么啊?不回家。”


宿傩边嫌弃着边伸手把怀里的东西接过来,胳膊露出肌肉的形状,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却没忘了招呼弟弟“快回去了,老子要饿死了。”


虎杖悠仁被打的直吸了口气,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差点就要跟宿傩拼命,自然也没注意到那栋大房子里亚麻窗帘的轻微晃动。


“我要开动了!”

灼热的白汽升腾而起,锅子里咕嘟咕嘟的声音比食物更先抚慰人心。


碗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年糕福袋,悠仁循着筷子抬头看去,宿傩对着他瞪了一眼,扭头看向锅里,别扭地说:“辛苦一趟也多吃点啊。”


“宿傩是在害羞嘛?”虎杖悠仁笑眯眯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


“喂,别抢我的鱼饼啊!”


“宿傩不是说让我多吃一点嘛。”


“你这小子!可恶!”


“悠仁的厨艺越来越好啦。”爷爷喝了杯大麦茶,慢条斯理的打断这俩人幼稚的争斗。


妹妹小樱应景的使劲点点头,“嗯嗯!”



在房间里坐了一上午,伏黑惠勉强爬起来给自己弄些东西吃,他打开上方的橱柜,拿出包泡面扔在料理台上,拧开火煮水,伏黑惠出神的看着锅子,脑海里浮现了那人的脸。


笑的很开心,他煮的面会更好吃吗?


荒谬的想法像野草一样野蛮生长起来,伏黑惠撕开泡面包装把面饼丢进去。


在虎杖悠仁第七次假装有事路过的时候,伏黑惠放下手中的《人间失格》叫住了他。


“你会煮面吗?”


虎杖悠仁惊喜的看过去,又迅速扭过头强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吗?”


伏黑惠平淡的看着他糟糕的演技,点了点头。


“我会哦,我不仅会煮面,还会炸天妇罗,片生鱼片,做寿司…”虎杖悠仁掰着指头数自己会做的东西心生庆幸,像是在给自己做推销一般。


“可以给我煮碗面吗?”伏黑惠打断了虎杖悠仁的卖弄。


“可以哦。”虎杖悠仁自然的打开了院子的门,像是在侍奉神明一般,虔诚的走进这座恢宏的建筑。


虎杖悠仁只是仰起头看了看大气的装饰,感叹了几句,但很有礼貌的没动任何东西,径直走进了厨房。


“就只煮面吗?”他问伏黑惠。


伏黑惠抱着臂跟在身后,点了点头,“面在柜子里。”


出乎意料的简单啊,虎杖悠仁感叹,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侍奉神明的奴仆。


“那,”虎杖悠仁面露犹豫,“要加个溏心蛋吗?”


伏黑惠闻言少见的愣怔一瞬,片刻他回过神,一字千金,“要。”


小少爷很有原则,即使是一碗面,也要盛好了放到餐桌上吃。


伏黑惠吃东西的时候,虎杖悠仁就反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椅背,这时候他好像成了主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伏黑惠,也不提出来要走。


伏黑惠完全不受他的影响,动作好看又优雅的吃完了一碗面,喝掉了最后一口汤。


他拿起餐巾擦擦嘴角,扭过头看向虎杖悠仁真情实感的说了句:“谢谢。”


虎杖悠仁非常满意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这一碗面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就进了一大步一样。


虎杖悠仁几乎是每天都往伏黑惠家里跑,每次都带很多东西,有时候是他自己腌的萝卜干,有时候是他煮的热乎乎的苹果肉桂茶,不仅是吃的,虎杖悠仁还会和伏黑惠围坐在一个被炉里,他的手工也意外的好,他给妹妹织粉色的围巾,伏黑惠就坐在他旁边安静的看书,那天阳光也格外的好,伏黑惠的睫毛也特别长特别好看。



虎杖悠仁知道伏黑惠喜欢吃辣之后,特意做了一大罐辣椒酱,做好之后他兴致勃勃的给伏黑惠发消息说要给他送过去。


推开门,虎杖悠仁一眼就看见只穿了件套头毛衣懒散的倚靠在电线杆上的伏黑惠,他三步并两步的奔向伏黑惠,一时不慎,被藏在雪里的石头绊了一下,眼看着要摔倒,被伏黑惠扶住了。


雪花正好飘下来,落在伏黑惠的头上、眼睫上、虎杖悠仁褐色的羽绒服和辣椒罐子上。


“谢谢惠。”虎杖悠仁笑的很开心,顺手帮他把眼睛上的雪花擦掉。


伏黑惠没说什么,一手把罐子从虎杖悠仁怀里抱过来,一手自然的拉过虎杖悠仁的手向家走,俩人都没有再摔倒。


“外边天好暗,今晚要留下来吗?”虎杖悠仁在刷碗筷,伏黑惠看了眼窗外的天气,平静的提议。


“啊,唔,”虎杖悠仁拿不定主意,有些犹豫。


“我会害怕。”平地一声雷,漂亮神使的示弱,虎杖悠仁根本抵抗不了。


“我留下来!”声音气势满满。


难得的好心情,伏黑少爷决定亲自铺床。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并肩躺在同一张床上,虎杖悠仁的心怦怦跳,跳的他根本睡不着。


“呐,伏黑,你怎么来这了?”虎杖悠仁挑起个话题。


“家里太吵了,寻个安静。”


“是这样吗?也难怪啊,伏黑家肯定很多人。”虎杖悠仁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逐渐低下去。


“怎么也说是大少爷,”虎杖悠仁强撑着活跃,“待几天就会回去的吧。”


伏黑惠没回应他的话,转个身,直直的看向虎杖悠仁,房间很黑,屋外在飘雪,伏黑惠的眼睛很亮,像水,像月光。


虎杖悠仁清晰的听见伏黑惠的话,一字一句,“你让我待几天,我就待几天。”


“你说了算。”


虎杖悠仁突然就有了莫名的勇气,他也转过身,看向伏黑惠,“那天给伏黑写信来的野蔷薇是谁啊?”


“是伏黑的未婚妻吗?”


“那个啊,”伏黑惠声音轻飘飘的,好像在思考,又好像根线,虎杖悠仁的心随之颤动,“是我的邻居,一个像男人一样的女人。”


“诶,是这样嘛?听着很有趣呢。”虎杖悠仁得到了答案,突然就来了精神。


“没什么有趣的,”伏黑惠兴致缺缺,过了会,又妥协似的补充,“嘛,等去了东京介绍给你认识。”


可是虎杖悠仁根本就没想过要去东京之类,他的大学也不在东京,在大阪。


但是虎杖悠仁来不及思考这些,眼下有更严重的问题,他和伏黑惠突然就近了起来,近到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虎杖悠仁脸顿时就热了,还没等他说什么,伏黑惠的手率先覆过来,覆在虎杖悠仁的眼睛上,遮盖了所有,“睡觉”,神使下了命令。


虎杖悠仁乖乖的闭上眼睛,额头好像拂过什么东西,像羽毛,他来不及思考,就是伏黑惠近到像在耳边的低语,“晚安,悠仁。”


伏黑惠留在村子里过新年,虎杖悠仁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邀请他来自己家过年。


伏黑惠带了很多贵重的礼物,虎杖悠仁很惊讶,伏黑惠则表示是礼貌。


可能是伏黑惠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有伏黑惠在,小樱都没怎么闹腾,前所未有的乖巧。


吃完丰盛的晚餐,虎杖悠仁提出说要送伏黑惠回家,便回了房穿衣服,伏黑惠先去门外等候。


宿傩就是在这时候出来的,健壮的身影隐藏在黑暗里,只有指缝间的香烟透出一点红光,声音冷酷,“悠仁从小就很单纯,所以会看不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但是他从来没受过什么欺负,”宿傩吸口烟慢悠悠的说道,“因为那些人都被我提前打死了。”


听了这话伏黑惠也没什么反应像是听不出来这话是特意说给他的一样,宿傩讶异的看过来,这小子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悠仁推开门走出来,“我们走吧,”


伏黑惠没有动作,他垂下头摆出一副落寞的样子,“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呢,悠仁。”


“诶,怎么会?”虎杖悠仁这时才注意到站在院子里的宿傩,“说了多少次,不许再吸烟了!”


宿傩条件反射的把烟头按灭在墙上,半晌,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那黑发小子绝对找打,他握了握拳头如是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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